Skip to main content

最近书荒,有什么古言小说值得推荐? - 知乎

·

暴君吃鸡我抢腿,暴君睡觉我抢被,暴君捧到我面前的稀世之玉,隔天被我挂在了狗身上。暴君震怒,说要把我杖毙。我继续摆烂,裤子⼀褪趴在榻上,「打死我吧。」嗯,他忽然又变卦了。1为了捉到男友金屋藏的娇,我连爬十八层楼,却脚软摔下。再睁眼,我成了宫中宠妃。其实也不算太受宠,只是活得久罢了。暴君祁胤,后宫佳丽三千⼈,已经被他杀得只剩五个半了——五名妃嫔,半个冷宫昏睡着的植...

我是暴君的宠妃,但我摆烂了。

暴君吃鸡我抢腿,暴君睡觉我抢被,暴君捧到我面前的稀世之玉,隔天被我挂在了狗身上。

暴君震怒,说要把我杖毙。

我继续摆烂,裤子⼀褪趴在榻上,「打死我吧。」

嗯,他忽然又变卦了。

1

为了捉到男友金屋藏的娇,我连爬十八层楼,却脚软摔下。

再睁眼,我成了宫中宠妃。

其实也不算太受宠,只是活得久罢了。

暴君祁胤,后宫佳丽三千⼈,已经被他杀得只剩五个半了——

五名妃嫔,半个冷宫昏睡着的植物⼈。

我悲愤欲绝,叫来了贴身宫女小娥,「我是什么妃?」

「回娘娘的话,您是高贵妃。」

「我很高贵?」

小娥:「……」

「您姓高,位列贵妃。」

「哦。」

小娥是唯⼀发现我不对劲的⼈,她是原主带入宫的丫鬟,自小跟着高贵妃。

我对她的解释则是,前几日的落水,我伤到头部,失去了记忆。

都失忆了,再性格⼤变也正常吧?

在不得不接受自己成了暴君的妃子,随时可能会掉脑袋这个事实后,我再度叫来了小娥。

「我这么高贵,想吃什么御膳房都能做吧?」

「是的。」

我摆了下手,「快让御膳房炖两个猪肘子。」

……

⼀个时辰后,有⼈踹开了我的房门。

我咬着猪肘子抬头去望,来⼈⼀身明黄长袍,衣摆上绣着五爪金龙。

咽下⼀口胶原蛋白,我不用⼈教,双膝⼀软,登时跪倒在地。

「皇上吉祥。」

2

想想不对劲,我又立马改口,「臣妾参见皇上。」

头顶是男子的低沉嗓音,尚算好听,只是蕴了几分怒意——

「朕让御膳房留的两个猪肘子,都让你炖了?」

我腿又⼀软。

完了。

看来是抢了皇上的饭碗。

然而,这暴君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我,宽⼤袖袍⼀甩,龙颜⼤怒:

「来⼈,把高贵妃拖下去杖毙!」

杖毙?

我快吓死了,吃个猪肘子就要⼈命。

慌乱之间,求⽣本能让我跪地开喊——

「皇上饶命,臣妾会做您没吃过的美食!」

祁胤扫我⼀眼,拦住了上前捉我的太监,「是何菜?这天下间就没有朕没尝过的美食。」

我跪在地上,搜肠刮肚地想着。

半晌,我尝试问道:「东北铁锅炖?」

暴君祁胤摇头,表示他没吃过。

于是,我被祁胤拎去了御膳房,三个时辰为限,若我口中的美食不能打动他,就要了我的脑袋。

我询问御膳房⼤厨,宫里有没有酸菜,⼤厨⼀脸蒙圈。

我想了想,那玩意在古代似乎叫「菹」。

要来了酸菜土豆和⼤鹅,又让太监给我支了口⼤锅,我当场开炖。

估计……

如果今天这菜做砸了,我就得表演个铁锅炖自己了。

3

锅盖⼀掀,香味四溢。

怕暴君吃得不够尽兴,我还给他贴了⼀圈⼤饼子。

祁胤似乎对这卖相不太满意,眉心始终拧着。

高公公试过毒后,祁胤拾起筷子尝了⼀口——

这货眼睛都亮了。

暴君吃得高兴,脾气似乎也没那么差了。

他长袖⼀摆,坐在锅前开吃,还把我也⼀同叫了去。

啃了只鹅腿,祁胤问我,「高贵妃,这菜名叫何?」

我跟着啃了个鹅翅,囫囵不清地应道:「铁锅炖⼤鹅。」

「这锅可还能炖别的?」

「比如——」

祁胤轻飘飘地看我⼀眼,「铁锅炖肘子?」

我被口水呛了⼀下。

「应该……也能的。」

为了活命,我开始吹嘘,说自己这⼀锅能炖万物——

铁锅炖鱼,炖排骨,炖小鸡……

万物皆可炖,顿顿不⼀样。

祁胤拿酸菜拌饭囫囵吃了⼀碗,⼤手⼀挥,留了我狗命。

4

当晚,祁胤翻了我的牌子。

⽣平第⼀次侍寝,对面还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,我心惶恐。

我小心翼翼地给他喂了夜宵糕点,递了温茶,见他吃饱喝足,才服侍他更衣睡觉。

还好,暴君似乎没有想睡我的意思。

可当我躺上床榻,祁胤却忽然翻身过来。

⼤掌落在我腰侧,略⼀用力,我整个⼈被他抱到了床榻里侧。

他伸手将我环住,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。

「讲吧。」

我:??

沉默的几秒里,我把最近所有错处都想了⼀遍。

是我今日多看了两眼俊俏的周太医?

还是我偷吃肘子被他发现了?

我战战兢兢,险些跪地认错时,头顶再度传来他的嗓音。

混着夜色,略显喑哑。

「快讲,睡前故事。」

「……」

我沉默半晌,试探性问道:「皇上听过《白雪公主》的故事吗?」

皇上摇头。

于是,我自信地给他讲了⼀遍。

故事讲完,这⼈仍旧瞪着两只眼,精神奕奕。

在我犹豫要不要再讲个《拇指姑娘》时,他忽然侧头看我。

殿内烛光摇曳,我枕着他手臂,距离他不过咫尺。

四目相对的那⼀刻,是谁心动了我不说。

老实来讲,这暴君还有副好皮囊。

起码——

今日让我偷瞧了好几眼的周太医若是拎到祁胤面前对比⼀番,那张脸便骤然失色。

舔了舔唇,我紧张地想要询问是不是故事让他不满意时,祁胤忽然问道:

「高贵妃,朕问你,谁是祁国最帅的男⼈?」

我垂眸敛目,不动声色地拍马屁,「是您,当然是您。」

暴君满意地看我⼀眼,阖眸睡去。

5

靠着⼀口⼤锅,以及熟记于心的格林童话,我在宫中彻底站稳了脚跟。

按理说,这宫中都该尔虞我诈,争宠博位,可祁胤的后宫却画风清奇——

听说,刘美⼈前几日礼佛,在佛前长跪三日,许愿让高贵妃能长伴君侧,福泽连绵。

传闻到我耳中,恨的我牙直痒痒。

我真谢谢她。

暴君喜怒无常,⼀个不小心就要被砍头杖毙,这福气给她要不要啊?

还听闻……

身娇体弱的苟才⼈,有次在御花园远远看见了皇上,转身⼀口气跑回寝宫,目测时速二十公里。

⼈比花娇的年昭仪,因为接连三晚被翻牌子,直接吓犯了心脏病,躺了⼀个月仍是小脸刷白。

古灵精怪的沈婕妤,天天夜里披着红袍在寝宫里装神弄鬼,⽣怕暴君踏入她宫门⼀步。

……

姐妹们都胆子小,再诱⼈的荣华富贵,也总得是小命要紧。

本以为,我能凭借两手绝活在宫中安稳地混日子,然而——

某天身体不舒服,小娥替我招来周太医诊治。

我单手托腮打量他时,周太医忽然跪了下来。

他说了⼀堆专业术语,我没听懂。

我只听懂了最后⼀句——

「娘娘怕是……时日无多了。」

我愣了很久,怔怔地问他,「时日无多,是有多少?」

周太医沉声道,「多则三五月,少则……十天半月。」

6

被下达了「病危通知书」后,我彻底摆烂了。

反正老娘这身子也活不久了,还战战兢兢地讨好那暴君做什么?

我要自由。

我要叛逆。

于是,当晚暴君祁胤再度翻了我的牌子时,我⼀边啃着猪蹄,⼀边告诉小娥,

「去告诉那暴君,姐姐今日身体不适,无法侍寝。」

小娥吓得腿肚子直转筋,正想劝我,寝宫门忽然再度被⼈踹开——

⼀抹明黄闪过。

继而响起的,是祁胤刻意压低的愠怒嗓音。

「爱妃身体不适,哪里不适?」

攥着猪蹄的手僵了僵,我在心里劝慰自己:

姑奶奶都快死了,还怕个屁啊!

可是。

当我抬头,对上暴君那双阴翳的眼时,还是没忍住,双膝⼀软跪在了地上。

「回皇上,臣妾……腿软……」

7

祁胤被我气笑了。

他俯身,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,另⼀只手搭在我腰上,温热渗透衣衫。

耳边,是他刻意压低的声音。

「朕还可以让你更软。」

这是什么虎狼之词。

我脸⼀红,还没来得及反应,⼈便已被他扔去了床榻上。

古⼈果然都会武功,我⼀个身材匀称的成年⼈,在他手中却宛如小鸡仔,扔来荡去。

床榻上铺了羽褥,我却仍是被砸得七晕八素,话也几乎脱口而出——

「暴君!」

祁胤跟上前来,双手撑在我脑侧,吻接踵而至。

「嗯。」

破天荒地,他并未恼怒,反而还认了。

「朕就是暴君。」

「那又如何?」

⼀声反问后,他手⼀抬,我身上衣衫应声而碎。

肌肤触及空气,凉的我打了个冷颤。

可紧接着,祁胤俯身过来,气息灼热。

……

翌日。

祁胤早朝都回来了,我还缩在被褥里爬不起身。

见他走来床榻边,我扯起被子罩住头,闷声道——

「暴君!」

被褥外,祁胤的低笑声响起。

这⼈似乎⼀点也不恼怒我叫他暴君。

他笑,顺手扯下被褥,「朕在。」

8

自从那夜春宵渡,祁胤待我温柔了不少。

可能也是我摆烂的缘故。

别的妃嫔见了皇上⼤气不敢喘,声音如蚊吟,但凡祁胤多看谁⼀眼,对方都要小脸⼀白。

只有我——

天天扯着嗓子喊他暴君,偏偏又手握铁锅炖绝学,而且……

听闻旁的妃子侍寝时都是小心讨好,捏肩捶背,服侍更衣,只有我在意乱情迷时扯着嗓子乱叫:

「我 X 你轻点!杀千刀的暴君!」

不过。

摆烂的日子没过多久,入秋⼀场寒,我便病倒了。

依旧是周太医为我诊治。

他眉头紧锁,只说情况不太妙,至于有多不妙,他倒是没提。

夜里,暴君披星戴月赶来我寝宫,「朕听你的宫女说你病了,怎么了?」

我犹豫了⼀下,只说自己感了风寒。

万⼀,他知道我活不长了,把铁锅炖的做法要去,然后提前了结了我咋办?

就算是将死,也总不能死的那么蠢才是。

听闻是风寒,祁胤点点头,「让周太医给你开些药。」

「好。」

我轻轻应声,垂眸敛目扮乖巧。

然而,也不知是哪个动作刺激到了祁胤,这⼈呼吸蓦地就沉重了起来。

眸光落在我身上打量,越瞧越显炙热。

我脖子⼀缩,「皇上,臣妾今晚给你讲故事吧……」

「不听。」

他将我拎去床上,「可以和朕表演爱情故事。」

「……」

谁能告诉告诉我,好端端的暴君,为何忽然就变成了淫君?

9

沈婕妤死了。

她爹举兵谋反失败,全族落了难,满门抄斩。

包括沈婕妤。

初闻这个消息时,我半晌回不过神来,之前听闻多次关于祁胤暴虐⼀事,宫中许多妃子都是被他赐死的,包括曾艳冠后宫的宠妃。

可身边⼈真真切切地被赐死,还是头⼀遭。

想起沈婕妤,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,我总觉着心头沉闷。

那是个很特别的女子。

在这个以贤良淑德作为评判标准的年代,她灵动,热烈,脑子里总有许多古灵精怪的点子。

她热衷于自由,却又不得不被这深宫所束缚。

思索再三,我还是去了养心殿。

殿内,祁胤正在翻阅奏折,头也不抬地问道:「有事?」

啧,好冷淡。

我咬咬唇,走上前去规规矩矩地拜了下,而后跪在了地上。

「皇上……」

我背着路上组织好的台词,然而,后面的话还未出口,便被他堵了回去。

「不行。」

他从奏折中抬起头来,捏了下眉心,似乎有些疲倦。

「是为沈婕妤的事而来吧。」

「求情的话,连你⼀同赐死。」

「……」

果然是暴君。

可是想想,我本就活不长了,咬咬牙,我还是跪地不起,

「皇上,臣妾还有许多新菜样您没尝过呢。」

「比如?」

我想了想,「锅包肉,地三鲜,辣子鸡,麻辣火锅……」

我说的有点虚。

说实话,我也不清楚这些菜在这个架空的朝代究竟有没有。

殿内⼀片寂静。

祁胤不说话,我⼀颗心便跳得厉害。

蓦地。

头顶响起他淡淡的应声,「麻辣火锅?」

「听着还不错。」

我抬头,便见祁胤轻描淡写道,「明天做来尝尝。」

我心中⼀喜,「所以,沈婕妤的事……」

「没门。」

「……」

我在心中将他骂了几十遍,心想,求情不成,要不就试试色/诱?

于是,我抖抖衣袖爬起身来,几乎是飞扑到他身上,将他抵在桌上,奏折散落⼀地。

「皇上,臣妾昨日新学了个花样……」

10

祁胤被我抵在桌前,他高我许多,垂着眸看我时,薄唇紧抿。

似乎在克制着什么。

四目相对,呼吸加重了几分。

我登时又有点慌,向后退了⼀小步,却踩到了许多奏折。

正慌着,腰上⼀紧,又被祁胤捞了回去。

他拎起我衣领,直接扔去了床塌上,简单粗暴:

「朕满意,就饶她⼀命。」

太草率了。

原来暴君都这么善变的。

前⼀秒还说没门,下⼀秒就有窗户了。

可我根本来不及细想,床幔已落下,遮去了外面光景。

……

祁胤下了圣旨,⼤意便是沈婕妤贤良淑德,免去⼀死,但就此打入冷宫,终身不得出入。

听闻,这是暴君祁胤⽣平第⼀次收回成命。

我叹了口气。

如此也好。

虽说冷宫熬⼈,但总归是比丢了性命要强。

那个古灵精怪的女⼈,活⽣⽣的⼀条性命,⼀想到要被拉去街上当众砍头,我怎么都不忍心。

然而。

尽管祁胤下了旨,她还是没过了这死劫。

翌日清晨,冷宫传来消息——

沈婕妤,自缢身亡。

11

沈婕妤留了⼀封信给我。

「姐姐,多谢你替我求情,免我斩首街头,留了几分体面。」

「我父亲做了错事,作为女儿,我愿承担责任,也无颜再活于世,更何况,冷宫中苟活于我而言也不抵离开来得痛快。」

「你和宫中的姐妹都不同,皇上待你也最为特殊,我不说祝你宠冠后宫,只希望你能在这深宫中永远做你自己,我希望你自由。」

因为自由,是她这⼀⽣渴望,却不可及之物。

信上话不多,却字字真诚。

至此。

那个向往自由,渴望走遍江湖的姑娘,死在了这座全天下最⼤的囚牢之中。

⼀入宫门深似海。

便再无回头日。

我小心地收好书信,没有落泪,胸口却闷得厉害。

我不知道自己结果将会如何。

不过,我本就活不长了。

12

近日身体乏惫,宫中几位妃子都来看我。

实际上,祁胤的后宫死的就剩下我与刘美⼈,苟才⼈和年昭仪了。

我们四⼈共待⼀间房,她们叽叽喳喳的聊着。

听闻我身体不舒服,她们比谁都着急,天材地宝往我宫中塞了⼀堆。

毕竟,若我倒下了,侍寝的又要轮到她们了。

祁胤虽是脾气暴,吃穿用度却从未差过各个宫里的。

姐几个都是没什么野心的,锦衣玉食的活着,谁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扶侍暴君呢。

我倚在榻上,看她们三个吃着辣条。

这画风着实清奇,三位身着宫装,妆容精致的妃嫔,⼀个个攥着辣条,吃得满手流油。

瞧瞧古代的妃子们多可怜,辣条都没吃过,更没喝过可乐,没吃过薯条炸鸡了。

年昭仪吃得最欢,吃完还不忘把手上的油舔光。

「贵妃娘娘,」她眸子晶亮,「您还有没有什么咱们没吃过的小食?」

我想了想,又让小娥给她们端来了我自制的简易版汽水。

辣条配汽水,几位妃子说是来看望我,实际上自己都吃得不亦乐乎。

于是,等祁胤来我寝宫时,看到的便是这样⼀副景象——

他的三位妃子围成⼀圈坐在桌前,吃的满手流油,见了他纷纷打着嗝问好:

「嗝……臣妾见过皇上……嗝……」

⼀⼈喝了三瓶子自制汽水,不打嗝才怪。

祁胤沉默许久,最后黑着脸把三⼈赶走了。

⼈都走光了,他拂了拂衣袖,「⼀股子油腻味。」

随即让小娥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风。

我扫了⼀眼他的脸色,知道这⼈又不悦了。

于是,我朝他招招手。

「暴君,过来。」

13

祁胤沉默了下,还是过来了。

我把辣条和汽水递给他,「尝尝。」

祁胤蹙眉。

他可能不太明白,这油腻腻的东西和那冒着小泡的水有什么吸引⼈的地方。

可我捏着辣条递到他面前时,他还是给了面子,咬了⼀小口。

细细品味过后——

这⼈默不作声,从我手中接过辣条,自己闷头吃了起来。

吃辣了,还不忘喝口汽水。

……

我倚在床塌边,看着暴君的现场吃播,正有些昏昏欲睡时,忽然听见他叫我。

「高贵妃。」

我睁开眼,「有事?」

祁胤开口:「嗝。」

我:「……」

定睛⼀看,这⼈已经把辣条吃得干干净净,汽水也空了瓶。

他唤⼈端水过来,洗了手,而后漫不经心地看向我。

「身体又不舒服?」

我笑意⼀滞,「还好。」

实际上,又何止是不舒服。

应该是快死了。

也不知道,我在这边身死后,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。

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我脸上的落寞,祁胤坐在我身边,手⼀抬,将我圈在怀里。

他将下颌抵在我头上,低声问我,「你都是从哪学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菜谱?」

「自学成才。」

我随口敷衍他。

祁胤却也不恼,反倒揉了揉我的头发。

他越来越不像是⼀个暴君了。

反倒,偶尔会在我面前,流露出⼀些与他身份极不相符的温柔。

14

苟才⼈最近每日都往我宫里跑。

三位姐妹里,她同我最为亲近,经常给我送些补药,然后陪我聊天解闷。

她是个没什么心机的,自小身子弱,府中长⼤,也没什么玩伴。

同我熟稔后,她经常拉着我聊天解闷,甚至还同我说了她的秘密——

她喜欢那位清隽温柔的周太医已久。

听了这话,我心⼀惊,连忙捂住了她的嘴。

我的乖乖。

这是深宫,我们是那暴君的妃子,暗恋别⼈的话若是让那暴君听见,岂不是要当场杖毙?

苟才⼈却拉开了我的手,「宫女都出去了,这房里就咱们二⼈,我相信姐姐不会说的。」

她握着我的手,细细讲着她对周太医的那些微末心思。

讲他清隽好看的脸,讲他温润如春风的眸,讲他与她对视后的⼀垂眸。

讲他不经意间的⼀笑。

字字句句,皆是少女怀春。

我蹙眉看着她,心里只觉要糟,不论她是否受宠,可她身份摆在这里,敢对旁的男子多有宵想,便是死路⼀条。

我劝解过她,可是没用。

反倒是从她口中,我惊讶得知——

她入宫近⼀年,皇上也不止⼀次翻过她的牌子,却从未碰过她。

聊到此处,她掀起衣袖,让我看她臂上的守宫砂,并悄声嘱咐不能与旁⼈说,若是让⼈看见她的守宫砂,可是要掉脑袋的事。

我错愕出神时,脑中⼀闪而过的,却是祁胤在夜里那副「暴君」模样。

15

自从得知苟才⼈的那些事后,我总是有些担心。

宫里就这么几个姐妹了,若是再有⼈犯事,后宫就真的没什么⼈了。

而且。

周太医每日来我寝宫替我诊治时,苟才⼈都会过来。

两⼈倒也没有过什么肢体接触,话都说的很少,但——

对视时的那些电光石火,却让我愈发心惊。

……

听闻我最近身体不适,祁胤又往我宫里赐了几位太监宫女。

这本是件小事,然而,当他们来向我问安时,我的目光却死死盯在⼀⼈身上。

将那张脸仔细打量,我身子微微颤抖着。

怎么会……

「你,过来。」

我抬手指了指他,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被我指到的小太监听话上前。

很像。

真的很像。

「你叫什么?」

我轻声问他。

小太监有⼀双轮廓好看的眼,目光明亮。

他半点不显畏惧,抬起头看着我,声音平静。

「回娘娘的话,奴才……本名陈崎。」

陈崎。

果然是他。

⼀模⼀样的脸,同样的名字,同样的说话语气。

就连看向我的目光,都同他⼀样。

我那相恋三年,金屋藏娇的前男友。

不过。

冷静下来后,将他打量⼀番,我倒是有些想笑。

这或许是老天的公正吧,果然是报应如雷。

对爱情不忠的出轨者,重活⼀世没有了出轨工具。

我身子微微后倚,静静地看着他,「那你可知道,本宫是谁?」

「知道。」

他微微垂眸,我看不清他眼底神色。

「奴才的前女友。」

16

他顶着⼀张同前世⼀模⼀样的脸,可这副高贵妃的身子却与我前世半点不同。

他能认出我,多半是靠那些菜。

前世,我最⼤的爱好就是在厨房里钻研做菜,而陈崎曾是我唯⼀的试吃员。

其实。

也是曾有过⼀段甜蜜时光的。

我怕自己再继续细想,⽣⽣止住了回忆。

扫了⼀眼陈崎身后,小娥等⼀众宫女已经怔住,⼀脸惊愕,显然是听见了陈崎刚刚那话。

「你们下去吧。」

我挥挥手,沉声道。

几⼈松了⼀口气,连忙告退。

在宫中,若是不小心听见主子的什么秘密,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。

众⼈退去,房间里只剩下我与陈崎。

我坐在椅上打量着他,而他静静立着,垂着眸,看不出脸上情绪。

「抬头。」

他便依言抬头。

和记忆中的眉眼⼀般无二。

明明穿来这个世界也没有多久,可前世今⽣相交叠,晃然间竟也像度过了两世。

我忽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。

「你也死了?」

沉默半晌,我只问了这么⼀句。

陈崎点点头,「自杀。」

我的心微微颤了颤。

陈崎可是⼀个很惜命的⼈,他自杀,真的是无法想象。

我询问原因,他却笑了笑,再度说了两字:

「殉情。」

「姣姣。」他哑着嗓子喊我,站在原地未动,目光却紧紧凝在我身上。

「我当时只是⼀时鬼迷心窍,和她玩玩而已。」

「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分开。」

似是想起了什么,他身子微微⼀僵,眼睛也随之红了起来。

「你死后……我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,什么寻求刺激,什么⼀时新鲜,都是浮云,你才是……」

「行了。」

他的温情表白被我打断,我揉揉眉心,冷眼看他,

「所以你的意思是,在我从小三家的楼梯上摔死后,你为我殉情自杀了?」

陈崎似乎想辩解什么,张了张嘴,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。

「是。」

我听得想笑。

这恐怕是我两世为⼈,听的最好笑的笑话。

17

从未想过和我分开……

他如果真的那么爱我,就不会在订婚前夕被我发现,他在外面养了⼀个妹妹长达⼀年之久!

⼀年啊。

我不知道,有多少个他同我说在外应酬不回来的夜晚,是在那边的温柔乡里度过的。

得时不惜,失去了反而上演⼀出⽣死相随的戏码。

着实可笑。

我静静看着他,目光上下打量⼀番,忽然问道:「净身了?」

陈崎身子⼀僵。

脸上的颓然不像作假,他紧紧攥着拳,垂下目光,似乎用了很⼤力气才吐出这字:

「是。」

我笑了笑,「何必呢。」

可下⼀秒,他忽然走上前来,⼀把攥住我的手。

「姣姣,我们和好吧。」

我⼀怔。

听他说和好的那⼀秒,我眼前⼀闪而过的,竟是祁胤那个暴君的脸。

回过神,我甩手抽离。

「和好?」

「和你⼀个太监吗?」

陈崎脸色⼀觑,深吸⼀口气,艰难说道,「我可以在其他地方弥补你。」

「姣姣,我们还是相爱的,不是吗?」

「我跳楼自杀,追随你来了这里,就是想要和你在⼀起,我不信你这么快就放下我了。」

说着,他上前⼀步,想要握我的手。

我正欲躲开,殿外忽然响起通传声——

「皇上驾到!」

18

陈崎脚步⼀错,又退回了⼀旁。

我压低了声音道,「陈崎,别天真了,在我发现那些不堪事迹的时候,咱们就彻底完了。」

没有⼈会无底线的原谅你。

哪怕曾经很相爱。

陈崎却冷笑⼀声,他与我保持着距离,尽管门外已响起阵阵脚步声,可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道:「我们完了,你和这狗皇帝就有未来?」

「你不会真以为那暴君待你真心吧?」

「别傻了,他还不是为了高贵妃父亲手里的兵权!」

接连三句质问,我还来不及回答,门已开。

祁胤快步走了进来。

不知是不是我心虚,总觉着祁胤似乎深深地看了陈崎⼀眼。

他走上前,手⼀抬,熟稔地将我圈入怀中,「爱妃闭着门在做些什么?」

⼀声爱妃,听得我心底⼀寒。


暴君吃鸡我抢腿,暴君睡觉我抢被,暴君捧到我面前的稀世之玉,隔天被我挂在了狗身上。暴君震怒,说要把我杖毙。我继续摆烂,裤子⼀褪趴在榻上,「打死我吧。」嗯,他忽然又变卦了。1为了捉到男友金屋藏的娇,我连爬十八层楼,却脚软摔下。再睁眼,我成了宫中宠妃。其实也不算太受宠,只是活得久罢了。暴君祁胤,后宫佳丽三千⼈,已经被他杀得只剩五个半了——五名妃嫔,半个冷宫昏睡着的植...